4月國產(chǎn)新片最高分！《不說話的愛》如何做到好哭但不苦情？

?????? “好哭但不苦情，看完好像被用力擁抱了一下?！?br>?????? 由沙漠執(zhí)導，陳國富監(jiān)制，張藝興領(lǐng)銜主演，李珞桉、黃堯、安沺等主演的電影《不說話的愛》正在全國熱映中。影片于4月3日首映，口碑在清明檔新片中領(lǐng)跑：淘票票9.7分，貓眼9.4分，豆瓣7.0分。截至目前，《不說話的愛》也是4月上映的新片中最高分的國產(chǎn)片，累計票房已突破1億元，暫列4月票房榜第四名。


?????? 近年來，聚焦特殊群體的影片層出不窮?！恫徽f話的愛》聚焦的是聽障群體，劇情圍繞聾人小馬和他的健聽人女兒木木的動人父女情展開：小馬（張藝興飾）和木木（李珞桉飾）彼此為伴，小孩姐木木是家里的“頂梁柱”，替爸爸和外界溝通，幫爸爸接活賺錢。然而隨著木木的長大，兩人形影不離的生活即將被打破。就在此時，一個專門利用聽障人士犯罪的團伙盯上了小馬，愛女心切的他一步步被騙入了犯罪的深淵……
?????? 日前，南方+專訪影片導演沙漠，了解這部催淚影片幕后的創(chuàng)作故事。曾推出過《你好，舊時光》《我要我們在一起》等影視作品的沙漠十分擅長從現(xiàn)實生活取材的溫情敘事，在執(zhí)導《不說話的愛》的過程中，他又是如何做到讓故事好哭但不苦情？


?????? 從短片到長片，“希望他們被看見”
?????? 三年前，在愛奇藝推出的青年導演創(chuàng)制真人秀節(jié)目《開拍吧》上，沙漠和編劇付丹迪攜手創(chuàng)作了一部短片，講述了一對聽障夫妻努力讓女兒開口說話的故事。這部感動了上百萬人的同名短片，便是電影《不說話的愛》的前身。
?????? 早在參加節(jié)目拍攝這部短片之前，沙漠就接觸到了聽障群體：“當時是看到一個和聽障人士有關(guān)的新聞，然后想要去做一些真實調(diào)研，因為這個緣分接觸到了一些聽障人士。其中一個人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，她是我國第一個拿到律師證的聽障人士，當時就給我很大的觸動?！?br>

?????? 據(jù)統(tǒng)計，我國有近3000萬多聽障人士，他們的背后，是近3000萬個聽障家庭。在與聽障人士接觸的過程中，沙漠深刻感受到了家庭與聽障人士之間復雜且深厚的羈絆，以及聽障人士向世界表達自我的強烈愿望。在節(jié)目上，沙漠和著名導演陳凱歌就短片選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，陳凱歌十分鼓勵他用影像來詮釋這個故事。
?????? 在結(jié)束短片拍攝后，沙漠認為自己想講的故事還沒有完全講完，“而且我也覺得聽障群體這個題材，還是需要一個更大的作品讓更多的人看見”，于是他萌生了把《不說話的愛》拍成長片的想法，并與搭檔付丹迪一起投入影片的籌備和創(chuàng)作中。為了真實呈現(xiàn)、真情發(fā)生，主創(chuàng)團隊用時3年，真實了解、深入接觸聽障群體。
?????? “真實的力量是很重要的?！?br>?????? 在前期采風和調(diào)研階段，沙漠不斷傾聽各種各樣的聽障人士的故事，也了解到了許多專屬于這個群體的“冷知識”。例如手語原來也是有“方言”的，不同地區(qū)的聽障人士使用的自然手語都不相同，官方使用的手語叫“手勢漢語”，語法和自然漢語并不完全相同。


?????? 而在傾聽的過程中，沙漠也了解到聽障人士內(nèi)心渴望被外界看見，渴望更加融入社會的需求。
?????? “我國有將近3000萬的聽障人士，可能50個人里就有一個人是聽障人士，但我細想之前在生活中好像很少會遇見或關(guān)注他們，是我們‘屏蔽’了他們，還是他們自我‘屏蔽’了？我覺得可能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被看見，能夠真正地沐浴在陽光下，和大家自然融洽地相處。我拍攝這個電影的初衷，就是希望他們被看見?！?br>?????? 沙漠也希望，小馬和木木的故事能將聽障群體的生活作為一個“入口”，溫暖傳遞更為普世的情感。
?????? 張藝興顛覆出演聽障父親，“我堅信他一定能演好這個角色”
?????? “小孩姐”和“爸爸弟”——影片中的小馬和木木，讓觀眾看到了一種另類的父女關(guān)系。一方面，作為父親的小馬給予了女兒無微不至的關(guān)懷與愛意；另一方面，身為健聽人的木木從小就學習如何做爸爸對外界“發(fā)聲”的橋梁，父女倆互相依賴，既是親人，也是不可分割的人生伙伴。


?????? 小馬和木木的這份“雙向守護”感動了許多觀眾。父女倆在社區(qū)游樂場吹響鯨魚哨子和牧童笛，在機場隔著玻璃用手語表達面臨離別的不舍，以及小馬在法庭上的自白，片中的諸多“名場面”都令觀眾不禁淚流。
?????? 令大家最為驚喜的是張藝興，在正式開拍之前，他用兩個月的時間認真鉆研手語，才有了如今在影片中自然的手語表達。而他演繹的小馬，對女兒木木無私的愛，以及面對困境時的掙扎，也收獲了觀眾的廣泛共情。


?????? “（張藝興）他看完劇本就很喜歡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，他有很多想法去跟我交流。就因為第一次見面的這種共識，讓我堅信他一定能演好這個角色。我覺得這么拼命的一個演員，他一旦認定一件事，就會全身心投入在這上面。你根本不用擔心他的功課能不能做到位，他只會做得比你想的更多。”沙漠提到，張藝興的手語表達讓真正的聾人都相當認可，“片中很多聾人角色全部都是由真實的聾人扮演的。有一次拍攝的間歇，我發(fā)現(xiàn)藝興他跟大家圍成圈，聾人聊天是圍圈的，因為這樣他才能四周全看到。藝興就跟他們圍成了一圈，然后開始打手語，那個畫面是非常溫暖的?！?br>?????? 在沙漠看來，扮演木木的李珞桉是一個非常有靈氣的小女孩。她不僅能熟練掌握手語，在拍攝時同時用聲音和手語完成自己的臺詞，還要表演，“這在成年演員中都是一個很大的挑戰(zhàn)，但是她完成得非常好”。而且她的共情能力很強，多場需要情緒爆發(fā)的戲都演繹得十分動人，這樣有感染力的哭戲也帶動了張藝興，令父女倆的化學反應(yīng)又一次升華。


?????? 父女倆的多場重場戲在拍攝時就感動了現(xiàn)場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，但最令沙漠動容的一場戲卻存在于片中一閃而過的蒙太奇過場：“他們父女倆在宿舍里，木木趴在她爸爸身上睡覺。當時拍這場戲的時候，我們用光影做出了夜晚的氛圍，結(jié)果在我們調(diào)機器的時候，桉桉就真的趴在張藝興身上睡著了。那種自然、真實的生活感，仿佛讓我看見了一對真正的父女尋常的生活，而不是劇本里的一段戲?！?br>

?????? 52赫茲的鯨魚，“他們也有他們的精彩”
?????? 36年前，世界上最孤獨的鯨魚Alice被科學家發(fā)現(xiàn)。在其它鯨魚眼里，Alice既聽不見它們，也無法與它們交流。原因是鯨之間靠聲波交流，正常鯨魚的頻率是15-25赫茲，而Alice的頻率為52赫茲。它接收不到同伴的信號，唱歌時也無人應(yīng)答，便一直孤獨地游著，與世界隔絕。
?????? 很多人都說，聽障群體就像52赫茲的Alice，聽力的缺陷使他們，只能將自我封閉在無聲的世界里。
?????? 沙漠和付丹迪在《不說話的愛》中也頻繁使用了鯨魚這個意象：木木最愛畫的是鯨魚，而她送給爸爸小馬的哨子，也是鯨魚的形狀。當父女倆在機場分別時，也是因為小馬吹響了鯨魚哨子，木木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在玻璃之外。


?????? “雖然Alice的波長和很多鯨魚不一樣，但它的同類可以聽到它，就像木木和小馬之間的心靈相通。社會當中的聾人群體，他們就像孤獨地生活在海洋里的Alice，但總會有人跟他們摸取到一樣的頻率?！痹谂c聽障群體交流的過程中，沙漠深切體會到了這一點。
?????? 在《不說話的愛》片尾，片中的聽障演員也被一一推介給觀眾，他們在現(xiàn)實生活中有的是舞者，有的開咖啡店，有的是文身師。他們臉上都帶著燦爛的微笑，在各自的職業(yè)領(lǐng)域閃閃發(fā)光。沙漠表示，他從一開始就決定要讓真正的聽障人士來扮演片中的角色?！爱敵踉谂亩唐瑫r我就找了兩位聽障人士來演，他們給了我很大的信心。他們只是聽不見，但依然可以很好地完成表演。他們的能力是非常出色的?！?br>



?????? 在劇組和聽障人士共事的過程也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困難，“其實聽障朋友都是靠視覺去獲取信息的，所以我們當時也得出來一個經(jīng)驗，就是我們在開機和關(guān)機的時候，如果現(xiàn)場有條件的話，我們就用燈光的變化來給這些聽障演員們做提示?！?br>?????? 沙漠和劇組的成員都學了一些手語，希望能夠更尊重和融入他們?！八麄兤鋵嵍己芑顫?，像我們片子里的牛姐（牛黨英），她在劇組完全是活寶和氛圍擔當，大家也會經(jīng)常在一起開玩笑，整個創(chuàng)作環(huán)境非常舒服。”
?????? 創(chuàng)作這部影片，也讓沙漠看到了不少聽障人士真實的生活，以及一種樂觀、蓬勃、向上的生命力，“他們也有他們的精彩”。他認為，很多時候健聽人覺得無法理解聽障人士，只是因為缺少了“橋梁”。而影片當中的木木，正是這樣的“橋梁”：小時候為爸爸發(fā)聲，長大之后成為專業(yè)的手語翻譯，也能為更多的聽障人士發(fā)聲。


?????? 章若楠飾演成年后的木木，她選擇成為一名專業(yè)的手語翻譯，為聽障人士發(fā)聲。
?????? “健聽人和聾人只是感受世界的方式不同，但我們都有愛人的能力，和被愛的需求?！?br>?????? 沙漠也希望，自己能夠通過影視作品，挖掘、呈現(xiàn)更多現(xiàn)實中的溫情點滴，“因為我在創(chuàng)作的時候，也在不停地被不同的人溫暖，我想把這些溫暖都傳遞給大家?！?br>?????? 南方+記者張思毅
?????? 【作者】張思毅